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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街上诗人梦(1/4)

    长安街上诗人梦

    北京在我心目中应该是出大诗人的地方,就像唐朝时的长安,李白、杜甫、白居易等等,谁不曾经满腔热血地投奔而来,在天子脚下写过诗呢?杜甫是这样写李白的:“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堪称绝唱了。长安是唐朝的大师们得志或失意的地方。那么北京之于今天的诗人意义何在呢?

    我从外省移居首都,是1989年,其时童话诗人顾城已携妻子谢烨去了新西兰,但他后来的校旱《英儿》里的英儿,尚留在北京。当时我只知道她叫麦琪,是《诗刊》的普通编辑。我常去《诗刊》找校友王家新,发现和他同一间办公室有个穿红毛衣的女编辑,模样很清秀。印象中长一张甜甜的苹果脸,笑起来有酒涡,看人时眼光淡淡的。不像职业编辑,倒像是清纯如爱写诗的女大学生什么的。读到《人民文学》上一组深奥凝重的《背靠黑夜》,想不到居然是麦琪写的。后来又知道麦琪是笔名,真名叫李英。啊,北京的年轻女诗人,年轻漂亮。

    过两个月再去,她已消失了。那张堆满稿件的办公桌蒙着薄薄的灰尘。听说已调离《诗刊》,好像是出国了。在这个高速运转的城市,她纤柔如羽毛的影子很快被人们淡忘了。

    几年过后,传来顾城在新西兰杀妻并自杀的消息,接着满大街的书摊都摆出了顾城的遗著《英儿》。市民们很激动。我读《英儿》时比别人慢半拍。我这才知道所谓的英儿就是麦琪,就是李英。我与故事的女主人公有过一面之缘呢。脑海里不时浮现出那个穿红毛衣的女孩清纯的形象,跟纸上的文字纠缠在一起。她从我的视野失踪之后,就直飞新西兰,直飞这个终将被众人知晓的宿命般的故事,和隐居于激流岛的顾城夫妇会合了。

    在见到生活中的英儿那段时间,我与王家新曾结伴坐火车去神农架参加过诗会,一路上他不断在笔记本里涂写着思想的片断,像一位伏在膝盖上挥笔疾书的战地记者。他内心的战争弹片横飞——是多么壮观的精神景象。他面部的表情更像个虔诚的记录者,为内心的暴君忠实地写传。所以他炽烈的诗句更像是从熔炉或炼狱里溅出的钢花。有这样顶风写作的诗人,有着力与美的观众都是幸运的。这是我神农架之行的意外收获。回北京后,我又应邀去参观他西单胡同的书房,深藏于一座老式四合院的西厢,周围的邻居恐怕并不知晓院子里住着一位名声在外的诗人。我印象中他的书房没有暖气,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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