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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惠特曼到海明威(2/4)

汉——硬汉不跳舞,硬汉沉默寡言。只是不知道海明威是否意识到自己继承了惠特曼的遗产?“他刚一开始写作,似乎就决意创造一个超越他作品之外的自己的形象和一种贯穿作品之中的风格。他塑造了一个世界,在其中他自己讲述故事的声音就是超越个人的纯真的标准,他笔下的人物都得按这个标准来衡量。属于个体劳动的写作构成一种压倒的力量,一种专业性的形而上体系。”这是利奥·布劳迪形容海明威的话,但用来概括惠特曼似乎也可以。

    惠特曼长达1336行的《自己之歌》,就是对自我的纵情赞美——体现了“自我是一切,一切是自我”的基本思想。甚至可以说,包容了他毕业创作的4o1首诗的《草叶集》,就是其精神上的自画——几乎每一首诗都行走或潜伏着他本人的影子。“我轻松愉快地走上大路,我健康,我自由,整个世界展开在我的面前,漫长的黄土道路可引到我想去的地方。从此我不再希求幸福,我自己便是幸福。”(《大路之歌》)

    这条洋溢着男子汉气概的大路也一直延伸到海明威的脚下。正如惠特曼本人经常迫不及待地出现在自己的诗篇里(多使用第一人称),“怀着不可抗拒的意志从束缚着我的桎梏下解放我自己”,“海明威的一生试图把公众加在他身上的形形色色的赞扬和一种自由自在、偏颇固执的独特个性糅合在一起,同时日益自觉地履行着作家的‘行业职责’。即使这样,他依旧向不少年轻的作家提供了作家生活的典型。”(利奥*布劳迪语)诗篇中的惠特曼,是半人半神的形象——浑身散发着蓬勃的朝气,如日出东方。

    到海明威的时代,浪漫主义由现实主义所代替,“半神”变成了具有超人意志的“硬汉”。而《老人与海》里的主人公桑地亚哥,则是一位不向挫折屈服的“老硬汉”。有人认为“海明威显示的新的文学敏感性有孤芳自赏的味道”。这话说对了一半。海明威与惠特曼一样,都有一份自恋情结,都在通过写作不断地向自己理想中的男人模式靠拢。你很难分辨他们是在讴歌伟大的男子,还是在赞美自我。不管怎么说,这不同时代的两位美国作家都在强化文学的性征——都在努力创造一种绝对男性化的文学。

    海明威把风格定义为“压力下的优美”。这种压力既是来自外界的,又是作者自己施加的。或许,任何作品都需借助一定压力才能产生——就像喷泉被一只无形的手挤了出来,形成婀娜的射线。我们从它的造型可以想像出力的轻重缓急。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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