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
宁姽婳松了口气。赫连玄都看在眼里,忽然道:“但宁将军说得不错,孤确实对不起宁靖河老将军。”
宁姽婳面色微微一变。
宁姽婳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穿越过来这些年,她最难割舍的是什么?
无论是哪一次,她的回答都没有变过:家人。爹爹,娘亲,姐姐和弟弟。金姨娘不算,祖母勉强可以算进去。
后来,爹爹死了。
千刀万剐,暴尸荒野。
宁姽婳清楚地知道,宁靖河死去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有些不像自己了。与其说她是宁姽婳,不如说,她已成为了一把刀。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报仇。
婆娑刀,宁靖河赠予她的刀,从那一刻起,仿佛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她精心筹划,她步步为营,她收买人心,她在战场上面无表情地收割人命。这一切,不是为了她心中隐隐跃动的女将之梦,而是为了宁靖河。
她一直是个得过且过的人。学武是为了防身和觉得有趣,看兵书也不过是觉得上战场比老老实实嫁人好玩。她没有什么宏图大志,对大魏也没有什么特殊情结,所求真真正正只是一家人圆圆满满。
收到确切消息的那日,她抛开照夜玉狮子,在庄园练了一晚上的刀。婆娑苗刀在她手中翻转,刀光几乎将练武场晃得如白昼一般。她面无表情地斩杀着周围不存在的敌人,墨色的桃花眼染上血色。她娇小的身形仿佛夹裹了一层浓浓的死气。
爹爹死了。
那个幼时将她高高举起、耐心牵引她蹒跚学步的男人死了。
那个教导她牙牙学语、握着她肉嘟嘟的小手一笔一画慢慢写下“宁姽婳”三个字的男人死了。
那个细细教她舞枪弄棒、在广阔草原之上含笑递给她婆娑刀的男人死了。
……他是真的死了。
没有人知道宁姽婳攻下晋地的心情到底有多迫切。几乎每次合眼,她的眼前都会浮现出宁靖河尸体的画面。苍蝇萦绕、过客匆匆,她几乎恨不得立刻杀入晋城,将楼宿与姬孟楼碎尸万段,将爹爹的尸首隆重迎回京城。
但她不能。
现在的她,身居将职,肩扛重负,手握四十万人性命。每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