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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擦着湿漉漉头发出来时,见纱帘随风飘扬,以为是阳台门未关上,迈步过去,正好撞见收了电话的陆景行进来。
“洗完了?”他问,嗓音温柔,少了刚刚那股子杀伐之气。
“恩、”她浅应。
“让我闻闻洗干净没有,”陆先生笑着揶揄她,果真,见陆太太瞬间就红了脸。
低头,在她薄唇浅酌一口,“傻丫头、我给你吹头发。”
当吹风机的热风,吹在潮湿的头皮上时,沈清的心暖了一下,二十三载,除了严歌瑶,
陆景行是第一人。
严歌瑶一走,她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似的,今晚沈风临那番话语本就让她心中有苦痛难
耐,此时想起往事,不自觉红了眼眶,垂首,一滴滚烫的热泪砸在桌面上,悄无声息。
看似轻飘飘,实则格外沉重。
“以前有人跟阿幽吹过头发吗?”短发吹干,陆先生低头在她柔顺的发顶落下一吻,像对待稀世珍宝似的。
“有,”她说,话语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依旧低垂着头颅。
“嗯?”他声调轻扬,似是在问是谁。
“我母亲,”沈清答,话语清凉。
闻言,陆景行浅笑,深处修长的手臂将她带进臂弯,轻语道;“日后,我来代替母亲的位置可好?”
他似征询,似决定。
这话,说的沈清心里一软,却软出了两个人。
一个沈南风,一个陆景行。
年少时,有一少年牵着她的手天真烂漫道;“你还有我。”
可现在呢?
她还有谁?
“阿幽?”许是见她许久未回应,陆景行迈步过去,蹲在她面前,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看的他心肝都颤了,伸手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膝盖上,轻缓着嗓音温柔到;“傻丫头,好端端的哭什么?”
“不哭了,”陆景行一字一句宽慰着她,伸出宽厚的大指抹去她面颊上的泪水。
只觉烫手的很。
“好了好了,这还不到六月天呢!怎说变脸就变脸?”
都说小孩脸跟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可这离六月十万八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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