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都一样,”俞思齐笑答。
身后厨房水壶呼啸声停歇,俞思齐从沙发上挪开身子,转身迈步去了厨房,再出来,手中多了两杯清茶。
“龙井……”陆景行端着杯子闻了闻,尚未细品,只闻茶香,便知晓是何。“狗鼻子,”俞思齐不客气点了句。“都说老一辈的人将时辰看的尤为重要,相信天道轮回,却不想顾老爷子临死前将自己的命理都推好了,”俞思齐说这话时,带着些许轻嘲。
只有他们身处高位的人才会有这个闲情逸致,像他们那些死在外面的弟兄们,那个不是风露雨淋在外,哪里有他们这那厉害。
相交于俞思齐的冷嘲,陆景行较为淡定,这些……见怪不怪。
“滚滚红尘古至今,人生苦短几十春,”人这一生,最终不过都是一把黄土而已。陆景行伸手端起杯子,看着杯子冒着青烟袅袅的热气,握在掌心的被子缓缓来来回回,看不清思绪。
“顾轻舟这人,你觉得如何?”“是个断的清楚的,老爷子身体不好时,他便有了先见之明,”顾轻舟多年来身为汉城市长,且将这个城市治理的井井有条。
又在老爷子病重时抽身干脆,以表顾家立场。足以看得出是个伶得清楚的。
俞思齐这话落下来时,目光落在陆景行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与深沉。“确实,”陆景行点头开口,目光依旧远眺。
没有聚焦点。
政治场,能拎得清楚的人不多,能在名利场抽身离开的人更不多,权利……有人终其一生即便是死也要死在它的温柔乡里,而顾轻舟却能抽身离开,放弃名利,回归平淡,能做到如此的人,不多。多少人终此一生往名利场这个地方前仆后继,甚至不惜付出身家性命的代价也要在此地寻得一处立足之地。
荣华富贵,尊荣quánbǐng,常常会让人忘记初衷,忘记本心。这里是毒药也是罂粟。
要么一击致命,要么慢慢削损。
终究也逃不过一个结局。
陆景行身处这个位置的顶端,踩着人上去,站在万人瞻仰的位置上,拨弄乾坤,搅弄风云,将朝堂之事制衡的井井有条。他生来就是当权者,自幼学习制衡之术,
顾老爷子临终前与陆景行有长达一小时的会谈,而这其中言语是何,除了他们二人谁也不知晓。
以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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