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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者,目光有一闪而过的哀伤。
“对不起,”正在倒茶水的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顿住了动作,以至于手中茶水溢出。
她望着陆槿言,稍显疑惑,只听后者望着她认真道;“很抱歉无形之中将你推上高位,说来,我这偷闲的时光还是你给的。”“我知道你今日来找我是何为,说实在的,比起你的怜悯,我更希望你能像往常那般破口大骂我一顿,那样我最起码还能好受些。”
她是昔日叱咤风云的商场女强人,如今,却成了他人怜悯的对象,这种心理落差,换成谁,似乎都有些难以接受。
沈清想,或许是她眼眸中的情绪太过泛滥,才让陆槿言有所察觉。
她伸手,拿起一侧抹布擦拭溢出来的水渍,低着头,装作若无其事开口;“来此之前我确实想过,但我还没不至于去欺负……。”伤残人士这四个字,她始终是没说出口。
她无比介意陆景行为了放她自由将自己推上高位,但此时,这种情绪被一盆凉水浇的透彻。
熊熊烈火就此熄灭。面对此时的陆槿言,她还有何要求,有何脸面?
甚至是这趟,本不该来。
陆槿言,这一生,并不容易。
沈清欲言又止的话,让陆槿言轻声失笑。
临走时,陆槿言弃掉拐杖,缓慢前行,送她至门口,原本她只要数秒就能完成的路程,陆槿言走了两三分钟。
行至门口,她笑言;“还是能走的,没有残到底。”
沈清面上闪过一丝及其不自然的尴尬。
她道别,欲要转身离开,却别陆槿言唤住,“景行或许不是个好丈夫,但他在极力给你创造你想要的世界。”
后面的话,沈清觉得没有听的必要。
转身离开,稍稍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车上,章宜见沈清急匆匆上车,哐当一声甩上车门,稍稍有些诧异与不得其解。
“开车,”她说,话语急切。
章宜驱车,直奔机场,路上,沈清半撑着脑袋靠在车窗上微微出神,思绪此时早已飞到九霄云外。
章宜目视前方稳妥开车,身旁沈清全程静默无言,良久,只听她发出一声叹息。
“怎么了?”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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