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节将至,松鹤楼这边入夜后却更是热闹,似雪夜挑处好地方饮茶,实是一桩好享受。
秦问不能逗留太久的时间,而整件事太过震憾人心、太刺激了,短时间内他也难平息内心的激动,去跟冯缭、韩道铭好好去商议事情。
他怀揣着激动而震惊难息的心情,先离开松鹤楼,带着楼下等着的两名老家人返回宅邸。
整件事,韩府前期的戏最好演,只要不遗余力的支持棠邑所做出的一切决定便可,甚至将所能直接掌握的人与资源,都往“进攻关中”这个方向倾斜便可,但秘司在金陵的潜伏人员,要如何在所处的位置上,不着痕迹的散布一些七真三假的消息,甚至制造一些不怎么扎眼的假象,对朝堂诸公进行误导,这里面就有太多考究了。
而整件事分前后两个阶段:第一阶段要掩盖棠邑精锐进入河南府的真实意图,不能叫朝堂诸公提前有所警觉;第二阶段在整件事成为事实,并公布于众之时,他们还要尽可能缓解朝堂诸公所受的刺激,避免金陵与棠邑的关系彻底决裂,一下子跨入刀兵相见的地步。
要不然的话,不仅韩府以及主要落脚地都在江淮诸州的赤山会,就有可能会先给一锅端了,长信太后也极可能会直接点破他的身份,更不要说后续一系列的麻烦了。
当然了,秦问没有详细询问棠邑暗中兵马动员的进行情况,但猜测照关系决裂这一最坏打算进行准备的话,棠邑这一次的兵马动员规模,将是空前的。
回到宅子里,秦问匆匆吃过饭,坐到书斋之中看大雪纷飞,苦想到半夜,细想诸多事,才发现当真是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局势就有可能完全失控。
事实上,到底要怎么做,时间还太仓促了,棠邑那边也没有完全想透,这才叫冯缭亲自潜回金陵,以便亲自制定更完善的执行方案。
到凌晨时,秦问才草草睡下,天光大亮又翻身起来,虽然都没有睡够两个时辰,他整个人却极为亢奋,毫无疲累之感,细细想来,还只能从邓均两州的辖管权归属以及徐后、章新春等人送归金陵受审这两件事上做文章。
这件事是朝堂诸公目前关注的焦点,在这两件事情间渗杂真假难辩的消息,以隐藏棠邑的真实意图,才能发生事半功倍的效果。
写了一些春联、准备过一些祭祖的物什之后,秦问换上便袍,出府闲逛,找了一处偏僻的茶肆,又与冯缭秘密接上头——韩道铭身为韩府之主,年节之前的这几天,事实上没有办法随便脱开身。
“沈相还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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