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渐苏醒的记忆中,他心里,自然而然就会有两个声音在耳边徘徊,此消彼长。
现在,前进一步,接受全部的自己。
或者,后退一步,成为全新的自己。
所以,温凉的明知故问成了一记当头棒喝,贺天然宛如醍醐灌顶,心中所有的声响都戛然而止了。
不管他如何选择,他都是贺天然。
贺天然想起了在未来时,那一句“于无常处知有情,于有情处知众生”的佛啼,老和尚问他,到哪一段了,现在贺天然见到了眼前的温凉,他觉得,他应该到这一段了。
然后,他又想起了在过去时,老和尚送自己的两个字——
动也!
人生的景象在贺天然的脑海中杂乱无章地飞驰而过,教室窗外的晚霞,十五的月亮,甚至是雨过天晴后路边积水里的太阳。
耳边,好似有汽笛声从海上传来,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微微侧头望去,银色的月光下,温柔的海面上,一辆火车如藻荇缓缓行于海天之间,鲸鱼遨游在星空之下,汽笛伴随着鲸鸣悠悠而去,空灵而多情。
明知这片瑰玮光景只是心中臆象,少年却不敢去揉眼,生怕擦去了心中的那块久违的璀璨。
他有所思在远道。
一定要去雪山吗?
或许,执着的不是雪山,是雪山脚下,是荒野风里,是杂花生树,是莺飞草长。
少年可以是湖里的一条鱼,山下的一株草,树上的一朵花,独独不愿是原地不动的自己。
于是,他收回了视线,望向了那个眼前唯一的真实,眼神变得清亮又坚定。
他向前走了一步,像是跨越了时光中的那些重重山海来到了温凉的跟前。
他缓缓将落下泪来而不自知的温凉拥入怀中。
女孩在他的怀中,轻轻啜泣:“我在犯错……”
贺天然温柔地回应着:“是我们在犯错。”
温凉仰起头,她想是个做错事的孩子,抢了别人心爱的东西后,一脸的不安与怯弱:
“不怪我……”
“不怪你。”
贺天然轻抚着她的头,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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