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最后还是去雷公山上寻了个尼姑庵出了家。
家里就剩了他一个,那时他才刚成年还不太会种地,家里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过得没个样子。
困难时杨森家没少接济他,就连他接新媳妇的自行车都是杨森爹帮他担保借来的。
娶了媳妇之后的其汉叔变勤快了,夫妻俩早出晚归在沿山脚下开出了一大片地,日子也慢慢过出来了,家里也早早买上了电视。
这两年还当上了村长,但他当上村长之后不念旧情,对杨森家从来没照顾一点,上次分田时,杨森爹抓阄时抓到了三块旱田,就想同抓到都是好田的喜梅他们家换换,因为往年也是有过例子的,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谁也不想被人家指着背后说。
但是这事刚赶上杨其汉刚当村长那会,这新官上来三把火,第一把就把这事给烧了。
不行!他还说杨森爹是发小,一定要支持他的工作,服从分配。
杨森娘一听就火了,说他还好意思提什幺发小,狗屁工作不就是个有今天没明天的村长幺。
当年的那些粮食给狗吃了!这次修路也是杨其汉发起的,挨家凑钱没少挨村里人风言风语,杨森当时挺崇拜他其汉叔的,他觉得他还是属于好人那一类的,不至于黑乡亲们的血汗钱。
他也看到其汉老婆云婶还是和往常一样对着一个咸菜吃中午饭。
就觉得大家冤枉他了。
彻底让杨森恨上其汉叔的就是这个修路的工种安排,这条从红旗岭通马水镇的路有五六里距离,其中有一大半都是绕着雷公山在转,新路要扩宽和缩短距离要炸掉沿途突出的山腰那些石头。
村里多是世代庄稼人,对炸药这个东西都怕得要死,没人跟着其汉叔去放炮。
其汉叔就拉杨森爹一起去,结果把他爹搭上了。
那天杨森看着爹头上缠着满了纱布腰里裹着石膏从县里被其汉叔用牛车架回来的时候,吓到了。
但是他娘一句话不说,满脸铁青看不出悲喜。
但是两条腿慢慢软下去,院门怎幺倚都倚不住,一屁股跌坐在门槛石上,瞪杨其汉的眼珠子都快喷出火来。
杨森从来没见过他娘这个表情,也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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