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也没回家的意思。
后来收到妻子的电话,我才无可奈何地踏上归途,一如所料,雪晴没有回来。
她傍晚时打了电话,说今晚到同学家里温习。
妻子如是说。
我没有告诉妻子真相,我的伤痛已经够深,不想在这种时候另一个最重要的人亦一同悲哀,何况有很多事还没弄清楚。
雪晴,我是妳的父亲,即使有什幺事也会站在妳方面,妳有困难跟我说好吗?雪晴…这个晚上我在痛苦中渡过,讽刺地在倦极入睡的时候,我看到雪晴的脸,她笑着告诉我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跟我玩的小作弄。
可惜醒来一切是梦,美梦从来比恶梦残酷,愈美的梦,在梦醒一刻是愈叫人失望。
我就这样…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吗?我自问不是硬心肠的男人,但奇怪地,我没有再次拨出女儿电话的打算,哀莫大于心死,我想现在是这种心情吧?只是雪晴也明白自己是没法躲避一世,次天下午,她主动打了给我。
爸爸…一天后的爸爸,彷如隔世。
雪晴的声线很平静,一晚时间,可能已经想好了解释的借口,她问我有没告诉妈妈,我说没有,她像放鬆的叹了一声,接着问我可否跟她见面。
一个女儿想跟父亲见面,答案毫无疑问。
我想静静跟爸爸聊,你去租个房间可以吗?嗯…我们再次约在同一酒店,昨天是以嫖客和妓女的身份,今天是父亲和女儿。
可悲,实在太可悲。
雪晴来了,没有野艳装扮,朴素的校服,垂着头,静静的,像犯错后的小孩。
经过一晚的沈澱,我的心情已经过滤,可以想像雪晴各种不堪入耳的悲惨原因,哭求原谅的表情亦早在计算之内。
爸爸…嗯…我忍着愤怒,忍着泪水,是尽人生最大努力去渡过这个难关。
你想我告诉你真话吗…当然是真话!难道妳这种时候还打算骗我?我有种按捺不住的冲动。
那幺…雪晴开口了,她的说话比想像中更令我愤怒无比,我曾叮嘱自己即使雪晴说些什幺,也一定以包容的态度原谅她,沦落成妓女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惩罚,作为父亲不应该落井下石,加重她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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