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又是一惊,妈妈肩头耸动,显然在抽泣,不见则罢,见了哪能不管,柳树上前搭在妈妈肩膀,低低唤一声。
田杏儿放下菜刀,捂起脸哭出声来,悲悲切切好不怜人,柳树再也避不得嫌,搂妈妈在怀里,又是安慰又是道歉,只叹书到用时方恨少,想不出那些花花言语。
田杏儿一遍遍捶儿子胸膛,骂他狠心骂他不孝:两天不来看我,当我没了,呜呜呜……柳树搅尽脑汁想折,灵机一动,说:妈,你瞧咱俩现在像不像黑土和白云?黑土白云是小品里的人物,斗趣儿的,田杏儿破涕为笑,嗔道:去,人家那是两口子,狗嘴吐不出象牙!管他什幺两口子,有效果就成,柳树暗露喜色:妈,还生我的气吗?田杏儿长叹:唉,我哪有那本事,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还能管小孩那样管着你呀,只要你以后不忘了亲娘不嫌弃我就知足了。
柳树大喜,连声应道:哎哎,我哪能嫌你,就算娶了媳妇我也不会忘了你!田杏儿脸一红:说啥呢,说你狗嘴还真不冤枉你。
有时候女人的理解力不是一般人能参悟的,柳树说的本是平常之语,到她田杏儿这便有了弦外之音,想必庄子老人家若活到现在,也策马扬鞭赶来请教梦蝶之解吧。
解梦田杏儿当然不会,又不是神算巫师,不过她那一笑倒化解了两天来聚拢在母子心头上的阴云。
阴云散去气氛就轻松多了,娘儿俩聚在一起商议午饭怎幺做,儿子说烹炒,更出味道,妈妈建议做汤,食材就剩一人份,吃完肉喝口汤也能管饱,到底柳树是男人,最后田杏儿依他。
饭菜虽然简单,却也吃得如糖如蜜,仿佛在情人节那天享受烛光晚宴一般,柳树把菜盘子舔个底朝天,还做出各种滑稽模样,逗得妈妈花枝乱颤。
茶余饭后,田杏儿饶有兴趣约儿子谈天,聊些长长短短,以示两人和好如初。
柳树自然顺着妈妈,只是他一个大小伙,阅历浅,和女人聊天正是短处,不知从何谈起。
还得说人家田杏儿,她是长辈,又是过来人,开设话题易如反掌。
树,你也快二十了,就没有中意的姑娘?相中哪家跟妈说一声,妈给你去提亲。
妈,说这干嘛,男儿志在四方,什幺儿女情长的都该放一放,再说了二十还太早,你不见那些城里的,哪个不是三四十了才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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