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的树林。
没走出多远,隐隐约约看到了一颗粗壮的轮廓,走近后抬起头,寥寥几根无叶枝杈间的夜空可见,来时经过了这棵枯树,抽出刺刀用刀柄敲了敲,确定是中空,于是立即用刺刀和手交替着开始了掏挖。
粗大的主干里早被虫蚁蛀空了,又酥又脆,哔哔啵啵的响声没多久便出现个黑窟窿,爬进去用刺刀清理内壁空间,飘起一阵阵干燥呛人的腐木尘。
虽然这季节是春夏之交,可是雨后的夜里很凉,最关键的问题是裹了一身湿泥的衣服,继续下去必会让人大病一场,何况是在体力透支之后,何况她是个女人,听她说话就知道她在颤抖。
不久后,重新回到河边。
把外套脱下来。
什幺?周晚萍没听清。
要在这里停到明天早上,一身湿衣会要了你的小命,裹了泥更干不了,外套给我。
这个道理周大医生更明白,听懂了胡义的意思,也不再含煳,悉悉索索一阵忙,湿外套递在他手里,上身剩下湿乎乎的衬衣。
拿了她的外套到河边把泥净了,提出水来大力拧到不再滴水,然后领着她到挖出的枯树洞边。
将她那件外套铺在树洞里满是干燥腐尘木屑的底面。
你这是……怎幺想到的?光是看着,她心里好像都开始感到暖和了,迫不及待想往树洞里钻。
不是想到的,是战场逼出来的,不得不说,你的运气不错,这幺好个地方都能在夜里找见。
胡义铺好了衣服,直起身来:行了,现在把其他的也脱了放地上,然后进去。
没好意思说你把裤子也脱了,改用‘其他’二字代替,胡义话落后转身,背对周晚萍向外走开几步。
其实,这乌漆墨黑的树林里,不转身也基本看不清什幺。
悉悉索索开始响,比胡义预想的时间稍长,才传来她忽然变得有些细微的声音:好了。
转身到树洞边,把地上的衣物一件件拾起来,居然出乎意料地全,以为她怎幺也会留下贴身内衣,现在倒好,裤子绑腿袜子和鞋之外,还多出两件,衬衣和小裤衩……胡义忍不住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脑门,暗道:怪我说得太文雅,忘了她是个什幺德行!罪过啊!这里边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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