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
机场边一处安静的townhouse。
从不曾带人-这种关系的男人-回来,小坐或过夜。
自己住处,如此私密的地方;一个翻脸或给人缠上,都是后患无穷。
可是,可以信任他将自己手足甚或全身种种敏感所在绑缚起来的人,跟她回家好像变成极其自然的一件事。
莫明奇妙的安全感?与折磨污辱连结并生的,是被保护到稳妥安全?会不会有点像她神经中枢里孪生手足般的痛觉与快感?他走进她天花高高的玄关,气宇轩昂,她恍然间,觉得仿佛迎接久别的情人一样。
拖鞋号码不够大,你别换了。
她不好意思的发现鞋柜里,并未他穿得下的尺码,弯着腰道歉。
没事,我当帮你擦地。
他温文微笑着,脱去皮鞋,挽住她往里走,好像回自己家一样。
她洗了澡。
人字拖鞋,头发蓬散。
喝着茶饮着酒,闲话家常般平静放松地谈论性和从前。
他不断推翻她之前的所做的种种最坏心理准备。
原来他亦有很多除去性事之外,令她讚赏处。
比如音乐品位、为人态度、聪敏通达、以及语言上特别的幽默感——浮于生命本身的heaviness之外的轻松。
这方面,让她不讨厌的,已经属难得。
他们的区别亦明显:她注定是孤僻单纯的人;而他自小生活在人群之内,人情练达,对周遭社会游刃有余。
像隔了透明玻璃缸浮游于另一个世界的生物。
只是他尚存的一线诚挚温软,始终让她觉得他、不及大多数游刃有余于社会混迹投行的男人们、那幺麻木无觉、自骄自大、令人讨厌。
当然,三十余岁男人,所有印象都已经可以轻易做戏欺骗。
要想让人觉得诚挚温柔,并非难事。
想到此处,觉得无聊——他真挚与否,与她何干。
他亦无需多此一举。
彼此不过短暂生命里,短暂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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