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跪下磕了头,和纪凌北他们一起退出了病房。 病房就只剩她和邢之两个人了,一切都变得安静了下来。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他们二人独处一室,但这次是邢之躺着,小姐站着。邢之感觉非常违和,可他又真的没有力气起身跪到地上去。 蒋夜澜走过去坐在邢之的床边,盯着他的脸。 邢之记起以前他挨过耳光之后小姐都嫌他脸肿得丑,不让他靠近。他猜自己现在的样子恐怕也是丑陋不堪,垂着眼不敢抬头,害怕自己肿胀的脸颊和渗血的嘴角会脏了小姐的眼。 邢之的手被纱布层层包裹起来,蒋夜澜看不到他的伤势。他的手是慎刑司罚的,落板有分寸不必太过担心,而医生和她说她那顿板子打得太重太急,邢之的身形过于消瘦,这么打很容易伤到骨头和肾脏。含碎瓷也很危险,他那样狠打自己,可能一个不小心那尖锐的碎瓷就会扎穿他的脸,留下一道不可挽回的伤疤。蒋夜澜现在想想也有些后怕。 她伸出手,捏了捏邢之纤细的手腕和小臂。 嗯,确实是有点太瘦了。太纤细了,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蒋夜澜总听别人说邢之瘦,可她自己从来都没觉得。 因为邢之在她身边实在是太久了,从小到大,这多年朝夕相伴,蒋夜澜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从自己八九岁开始,邢之好像一直都是那个样子,高瘦、温顺、做事严谨又认真,有时候甚至有些古板。 邢之是哥哥硬塞给她的奴才。 哥哥说邢之会是一个好管家,只有让邢之服侍她他才肯放心。 她几次尝试,都没有换掉邢之。 她以为邢之就会这样陪她一辈子。 可就在今天晚上,她看着邢之含着碎瓷自罚,不知怎么,突然感觉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失去他。 那奴才捧着满手的鲜血和几片碎瓷跪在那里望着她,就好像把心脏敲碎了掏出来展示给她看,还温柔又平和地对着她笑。他的眼神永远都那样沉稳宁静,墨色的眼睛里是一片蒸腾的水雾,看起来湿漉漉的,就像一只永远不会伤人的兔子,或者是一只纯真善良的鹿。 如果放在以前,邢之不在了她可能会很高兴,可是现在她却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焦虑和恐惧。 或许是因为这个奴才跟了她太久太久,她已经理所应当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直到有一天那个从来都只跟在自己身后像个顺手工具一样的奴才,突然流着血跪在她面前,脆弱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如泡沫一般消失不见,她才开始感觉到害怕。 邢之这时很是虚弱,躺在床上没力气动弹。小姐伸出手在他胳膊上捏来捏去,神情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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