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好了晚饭进来叫大家开饭,吃完饭天就彻底地黑麻了下来,远远近近地传来些零零星星的炮仗声,此起彼伏地昭示着临近年关时节必然会有的新年气象。
洗漱完毕之后,我和厨娘早早地到被子里睡下了,窝在被子里说些闲话儿等着克军的到来。
厨娘说:「这厮今早儿他被你娘半路杀出来,吓了这一场,怕被吓坏了胆儿,说不定不敢来了哩!」「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男人那点花花肠子我还是有数的,明知色字头上悬着一把刀,偏要把头伸到刀口下来,这就是男人的本性,色胆包天!」我十分肯定地说道,厨娘只是不信,我又说:「你想想,今早那泡骚尿没射出来,憋了这么一天也够他受的了,说不定今夜比往常来得更早,你就等着瞧吧!」话刚说完,门就「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厨娘在被窝里就「咯咯」地笑起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可真是男人肚子里的蛔虫!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见那黑影儿不像是克军的,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惊恐地叫了一声:」谁?!「「鬼娃子!是你老娘哩!」娘咒骂起来,衣裤擦响间已经到了床前,我才在黑暗里看清了她那被棉布袍子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形,厨娘吓得噤了声,抖抖索索地伏在我的肩头边大气儿也不敢透一个,「啥事儿这么高兴?说来给我也听听,解解闷儿!」她嘴里说着,手上撩开被子就要钻进来。
「娘!这床小,睡不下三个人哩!」我慌慌张张地叫起来,伸手推着她搭上来的膝盖,「我们也没说啥好玩的啦,就是小孩子家傻笑着玩,过一会儿就睡觉了,你又跑来凑啥热闹!」「你骗谁呢!你这张床还是娘自己叫的木匠,尺码都是我一口敲定的,四个大人都睡得下,你还哄我?」娘不耐烦地拨开我的手,硬生生地挤到被窝里来,不容分说地和我并排躺在一起,见我们都不开腔,便生气地说:「怎么都闷着不说话了?是不是嫌弃娘老了,听不得你们年轻人的话头儿?」「不是的……娘!我们啥也没有说,就要睡觉了哩!」我无力地解释着,脑袋里却像风轮一样转得飞快:要是克军这会儿摸进来撞见了,该怎么像娘解释才好啊?伏在旁边的厨娘这时却开口说话了:「今晚有你娘给你暖被窝,我留在这里也是个空壳儿,没啥用的了,倒是绊手绊脚的……我还是回去睡的好!」说着就从暖呼呼的被子里爬起来,在黑暗里窸窸窣窣地穿起衣服来。
厨娘的这一举动可让我彻底地慌了——这一出演的是「金蝉脱壳」,要撇下我一个人来独自应付即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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