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当她看见安隅眼眶中的憎恨与悲痛时,胡穗心底那些尘封已久的不堪往事在此时悉数露出了水面。
她望向安隅,眸中早已没了先前的悲痛欲绝,没有了即将失去女儿的那种惨痛,有的只是平淡无情的凝视。
“你以为我想带你走吗?”她问。
“你这些年每每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质问我为何不能做一个好母亲的时候,我未从将真相剖开放在你眼前,安隅、我带你走,你尚且还有一线生机,我若不带你走,你此生的命运、绝对会比现如今更加悲惨。”
她望着她,视线冷漠,话语寒凉,一步未曾向前,更甚是一步未曾退后,病房内,在刚刚历经生死的女儿面前,胡穗没有隐藏那心底的想法,更甚是未曾端着架子演戏,只是平常的在同她传述多年来她不曾知晓的事实。
用那简单粗白的言语撞击着安隅这颗本就千疮百孔不堪一击的内心。
将毫无希望的她在度一脚踩向深渊。
“安家长辈重男轻女,你父亲常年献身于研究事业,除了抱着那几本破书便不再过问其他,你留在安家,不是被送走,便是如同那个小城里的女孩子一样,十六七岁嫁人生子过着悲惨的一生,安隅、不是我非要带你走,是你没人要,我不得不带你走。”
砰、她心底的城墙好似被猛然炸开。
靠在床头的人因心跳加速猛然抓紧床单被套。
一时间,针管鲜血回流。
【是你没人要,我不得不带你走。】
若说安隅这些年活的隐忍,胡穗何尝不是?
她的有苦难言岂是一两句话能言语清楚的?
安隅不可置信的目光落在胡穗身上,那人面色平淡,冷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好似在诉说一件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事情。
“你被我带到首都,安家人并非不知晓地址,十五年来,她们未曾来看过你,更甚是忘记了你的存在,如此人家,你苦苦寻他作何?是想亲眼见他们冷漠的神情,还是非要撞死在她们跟前你才甘心?”
残酷的现实经由胡穗的唇间言语出来,是那样平静,而安隅呢?
她那颗已经受不了半分刺激的心灵,在此时被她无情的剖析开,是何等疼痛?
她苦苦寻求如何?
这十五年来,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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