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这件事再不明理。一样阴阳二物,夫有妇, 妇有夫,尽可取乐。男子波波急急,镇日想偷婆娘;女人波波急急,镇夜想偷汉 子。男子们,人说他yin人老婆,就欢喜了;人说他老婆yin人,就恼怒了。女人们, 真实做yin妇,便忻忻以为乐,人骂声yin妇,便悻悻以为恨。
……
这里,作者对男女间伦情的当事人,各打五十大板,都以为是「自作孽」的 丑事。本书的前半部分对张监生的纵情声色、抛妻离子、夫纲不正等荒唐行为也 是颇为不满的。可是,随着情节的发展,那张监生不知怎么搞的,幡然醒悟,先 是将宝贝儿子带到身边作为重点保护对象,然后写休书、上京师、发奋读书、博 取功名、进官加爵、再娶贤妻,直至死了以后,还有大活人替他守寡,让他在阴 世也过得心理平衡,老婆终究没再让他人交合。一句话,给这个大yin棍安排了一 个绝好的出路。
于是,本书的所谓报应,成了不公平的、对女子的单向惩罚。这种惩罚非但 无补于事,而且只能使天下男子更为无所顾忌、大胆妄为;使天下女子更为愤慨, 以至试图报复、走向极端;或者放弃任何抗争,做丈夫俯首贴耳的奴才、性宣泄 的工具。这就是「夫权社会」的真理,也是作者的写作宗旨、思想底蕴。
相对上述不合理的思想宗旨而言,本书有处描写倒有点道理。顾大姐规劝丈 夫时,书中有这样一番对话。
顾大姐说:「你偷了婆娘,不要我管;假若我也偷了汉子,你管也不管」 张监生遣:「羞羞羞!你面庞虽好,又不会骚,只怕也没人喜欢你。」只这一句 话,便伤了老婆的心,嚷起来道:「你偷了婆娘,又躲去了许多时,你还说我不 会骚,没人要我,看我有人要没人要!〗
不久,顾大姐以实际行动实践了这番话。尽管「以yin抗yin」的做法,并不合 理、也不高明,尽管这种实践付出的代价很大,但是我们也从中看到了顾大姐鲜 明的个性、她所承受的大山般的压力,以及其中闪烁着的某种反传统、反压迫的 可贵的火花。
道光十八年(一八三八)江苏按察使设局查禁yin词小说,道光二十四年(一 八四四)浙江巡抚、学政设局查禁yin词小说,同治七年(一八六八)江苏巡抚丁 日昌查禁yin词小说时,本书均在应禁之列。
第一回、处子深闺心性劣、富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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