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二盘算着如何将这字卖个好价钱时,张学究却迟迟没有动笔。
不留神,一滴墨已从笔尖掉下。
将笺上的桃花染成了墨梅。
又向四周慢慢晕开,吞噬着纯白。
小二差异的抬头望了望。只见这张学究盯着桌上的纸,须发喷张,两眼通红,目眦尽裂。
仿佛这纸和他有杀妻之仇,夺子之恨一般。
笔尖还在抖动。
第二滴墨马上又要掉下。
写字和练剑一样,手是绝对不能抖的。
高手对决,剑客一剑微偏就殒命当场,书者一点微抖就通篇皆废。
小二从没见过张学究如此神态。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张着嘴,发不出一点声音。
电光火石之间。
张学究手腕向外微微一撇,手掌绷紧犹如鹰爪。手背青筋凸起,却又霎时消失。犹如返璞归真一般,变得圆融一体。
这手,此时和笔已珠联璧合。
在第二滴墨即将在纸上晕开前,笔尖已先至将其写成一竖。
“昨夜秋风入汉关,朔云边月满西山。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
小二看着纸上的字,毫无先前欣喜的感觉。
只觉得这纸上的字,割的他眼睛生疼。
“学究,您要是愿意每日给小的写一副这样的字,这美酒肥鸡定时刻给您备好,不收分文。”
小二使劲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努力扯开嘴角,故作轻松的调笑着说。声音却有些嘶哑。
“给老子滚蛋,我哪有许多闲工夫!少在这里啰嗦,且去换酒!”
学究撤了镇纸,将手一扬。
瞬时又是进门的神态。
不多时,天色渐晚。
张学究已经有些飘飘然了。
此时正嚼着花生捏着嗓子唱戏。
周围的人都替他捏了把汗,生怕他一粒花生碎吸进喉咙把这老头憋得背过气去。
这是第一次走进酒家的岩子第一眼看到的。
刚迈过门槛,门外便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紧张且兴奋,铿锵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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