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文学上的诗人荷马及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照。因为使得浪漫的古典主义者们迷恋,同时也激励了古代诗人自己的精神与肉体之美,并非懒散与感伤的产物,也非物质与被迫活动的产物;它是一种有条不紊的战争、宗教、体育以及从容不迫自我节制的产物。”歌德就像他笔下人物浮士德一样,苦苦寻求的是完美。而这种完美似乎只有海伦才具备。歌德看见镜中的海伦,不仅被唤起了爱情,而且更重要的是增强了对完美的信心。他也意识到自己正在向荷马靠拢,并且极有可能超越。海伦拉近了他们彼此的距离——时间的、空间的乃至属于身份与地位的,海伦的裁判,使歌德有勇气向老去的荷马挑战。或者说,他以洋洋洒洒的《浮士德》续接荷马史诗。
海伦还是消失了,只留下了面纱与斗篷。浮士德只好乘坐海伦的斗篷化作的云彩返回德国故乡。歌德本人也仿佛刚刚结束了古希腊的旅行。在他眼中,古希腊历史、文学和雕塑,似乎都是海伦的遗物。他真不舍得离开这个包罗万象的女人。《浮士德》,是歌德对海伦所患的一次单相思。他对古希腊的相思病,也是很深的。
“美啊,请停留片刻!”在海伦面前,谁不会如此感叹呢?只可惜我们已很难看见海伦了。我们既不具备浮士德的视力,又不具备荷马的想像力。海伦离我们越来越远,直至成为一个彻底的幻梦。
其实在荷马之后、歌德之前,还曾有一位诗人看见过海伦。只不过他至死都不知道她就是海伦。他按照自己的习惯把她叫做贝亚特里齐。他与贝亚特里齐的见面,也只有屈指可数的两次——中间还相隔着九年。因为在第二次路遇之后不久,这位有着惊人魅力的美女就死了。
然而这位诗人却害了一辈子的相思病:“若是万物之主肯赐我多活几年,我愿意用从来对于一切女性都不曾用过的话去说她。并且在我尽了人事以后,我的灵魂要是能去拜见我的淑女的荣光,就是说,能去拜见那位在显赫地对着永远被祝福的上帝尊容的贝亚特里齐的荣光,就是大慈大悲的神所赏给我的无上恩惠了。”跟荷马、歌德一样,他也写了一部长诗来怀念自己心目中的绝代佳人。他因之而相信天堂的存在,并且希望那位美女会在天堂守候着自己……
我不说这位诗人是谁你也该知道了。他叫但丁。《神曲》里的但丁,比浮士德更早地跟海伦的化身会合了。
很多年以前,读过中国诗人潞潞写的一首叫《希腊》的诗,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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